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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打“六九”头,又是一年鹅黄柳绿时,在北国冰雪覆盖的晶莹屏幕上,春风互动,发送着春天的短信。汩汩的春潮在地下涌动,蓬勃的生机在枝头跳跃,乍暖还寒的季节里,到处都能打听到...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春天名家散文7篇最新,仅供参考,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春天名家散文7篇最新

春天名家散文 篇一

  又是一年春打“六九”头,又是一年鹅黄柳绿时,在北国冰雪覆盖的晶莹屏幕上,春风互动,发送着春天的短信。汩汩的春潮在地下涌动,蓬勃的生机在枝头跳跃,乍暖还寒的季节里,到处都能打听到春天的消息。

  羊年的春天孕育在马年的隆冬,还未“数九”,神州大地就已剪开了春的窗花。在党的“十六大”擂响的春雷里,春风夹寄着“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声音,邮给了大江南北;“三个代表”的实践者们挥舞了九州云,沸腾了三峡水,织开了西部锦,唱响了复兴曲。

  春的消息和着山村屋檐下报晓雄鸡的鸣啼,在囤满金灿灿麦穗的丰收里,准备早耕的农民们挥舞绿色农业、生态农业的犁铧,在世代耕耘的土地上,播种小康的期冀。

  春的消息伴着民族工业崛起的足音,我们满怀信心浩浩荡荡跨入“ W T O” 的门槛,国企改革的脚步同春天一起出发,站在世界发展经济的前沿,我们将高奏凯旋。

  春的消息送来了科技兴国的春天,回头望,“神州号”穿越云层飞上蓝天,磁悬浮列车一路轰鸣承载着第一生产力的实践;向前看,科技蓝图打造的世纪宣言,用一个民族的气魄换来了世界科技之林的请柬,挥舞科技创新的大旗,我们一路豪情,挺直了腰杆。

  春的消息在猎猎的军旗上舒展,吹响质量建军的号角,在完成“双重历史任务”的使命中,我们的脚步像开江的冰凌一路磅礴、浩浩向前。

  春的消息飞跃长城内外,绿了大江两岸;春的神韵鼓起冲天干劲,醉了军营儿男;春的消息让我们在奋起的季节里,有所作为,不断登攀……

春天名家散文 篇二

  中年人在烦恼里常常怀念儿时,久住现代化的闹市很容易回忆起田野上的风景。西行入陇,身住兰州,我忘不了我儿时的故土在关中,那是原野上到处分布着云团一样的绮丽大树的关中……

  杏树,早春里最先著花。仿佛是隐形的春神跨着来自日边的娇艳轻捷的一骑骑“骏马”,当先闯进了旷野,通体的云霞之色与蹄下刚刚立起的麦苗儿同降同生,粉红嫩绿,洁净如洗。杏花展绽得疾速繁盛,褪落得也齐促彻底。待那小麦泛黄时,叶儿里时时亮开的杏儿也黄澄澄的,丰腴润泽,十分诱人。杏树以粉红、翠绿、澄黄之色彩将花叶果实铺排在一个紧凑、简练的序列里,以悄无声息的方式显示着春之多情,春之浩茫。麦收之后,使命已毕的杏树仅余青叶,静下来了,一直平静到落叶之秋。

  洋槐,万花凋谢它才开。在刚刚波荡开来的绿色里,槐花一嘟噜一嘟噜素白似雪,雅秀高洁,清芬阵阵,鲜洌的气氛夜静时尤其袭人。这正是青黄不接、许多人家揭不开锅的时候。有那盈盈新妇,捏一长钩挎一竹蓝,拽弯带刺的青枝,小心翼翼地采撷槐花,花串儿嗅之幽香,生啖之则微甜。回家去酒以井水,一笸箩白花撒上三五把麦面,敷霜敷粉,两手和匀,尔后入笼捂蒸,熟时趁热拌以少许油盐,油香淡淡,花香微暖,筋实而耐嚼,妙不可言,村人便称之为“麦饭”。陆游的“风吹麦饭满村香”,很切合关中的这一景况。鲜花白面,调料不宜重,火候不宜猛。新过门的小媳妇外表俊样,是不是兼有内秀?这春日里第一课就考个八九不离十了。槐从鬼,有鬼气,其考试新妇之手段也相当诡秘。

  柿树,无疑是色调至为沉着的一种果树。春深时节,它才将指甲盖似的蜡黄花儿隐蔽在密叶里,不露色相,什么异味也没有。有的玩童长成棒小伙了,仍以为柿树十年二十年不作花哩。经夏而入秋,雁唳长空,寒霄里杀下了严霜,碧绿的柿树这才着火一样旺烘起来,蜡黄花儿偷偷结下拳样的青柿子先红,红灯笼一样惹眼,接着是巴掌大的叶儿突然间洇染而红透,整个硕大树冠像是坠接在西海的残阳,泼血一样焚烧,泼血一样红。火炬在黑夜里最热烈,柿树在秋野上最壮观。它是自然界的最后一抹成熟,是天地间所有绿色卷旗回营的号令。

  杏树掀开了春之裙裾,柿树则收揽了缤纷的秋意,以杏花之粉红为始,以柿叶之绛红终局,既关乎人事,也正属于造化的安排。

  更有花色雅淡者,是柳树。在村外贴河近渠的野地里,鹅黄初上,茸如小茧,谁晓得是叶芽呢还是花苞?丝绦如帘,叶儿秀媚,荫凉浓淡相宜,正好隐蔽住人身,也正好泄漏下月辉,这正是男儿的粗犷青春与女儿纯贞的情愫迸射出生命的第一朵火花的所在,这“火花”便是柳树所独有的天然花朵了——论绚丽,论神奇,大千世界里难得其俦。

  柳树是天地流水差遣于月地里的爱的信使,由它撮合成的姻缘是最美满的姻缘。村巷媒婆们捏弄下的婚姻,全不及柳下之盟来得幸福,来得如意。

  兰州市区里,我住六层楼,在最高层。东过马路,是“宁卧”宾馆,宾馆外围林木荫荫,内部设施是相当出色,自北京来的.高级领导,俱安排在那里。“宁卧庄”,好漂亮的名儿,和平安恬,高忱无忧,有出尘脱世之意味。有一天,一进城的菜农忽然告诉我:“这地方以前是庄稼地,村名叫‘牛卧庄’,后来改名儿时动了一个字。”一字之移易,截然形成的是两重境界,何况我是远走他乡,从戎西上千余里呢!回得家来,俯倚阳台,我又一次眺望那个宾馆,自“宁卧庄”往东,在那黄河投奔而去的远方,便有我的故乡,思絮如云,我又想起了乡村原野上一株株的大树……

  ——这几样树,花果枝叶动不动被人攀折,立身多艰,躯干是怎么也射不高长不直,形貌不扬,绳墨成性的木匠们也便不屑为顾;匠人不屑,反而能长命高寿。田垄、井台、河道旁边,一株株龙干虬姿,偃蹇,倔强,默默然伫立于野。乍然看去,偻腰俯首,又一如阅世颇深的老人。老人自有老人的信念:饥馑岁月兮新树繁花,风骨弥刚;接济人世兮不拘一格,丑又何妨!

  我的儿女们自小从城市里长大,日后不论有多大的沧桑变迁,他们也不会有这样一页廖廊而富于野性的回忆了。失却此忆,在他们是有幸呢,还是不幸?

春天名家散文 篇三

  告别冬季,你走进三月,开始拥抱属于自己的春天。

  此时,暖暖的风拂去眼中的沙砾,晶莹的蔚蓝昭示了广阔的忠诚,使你更相信生活的回报,更相信土地的深情。于是,旋转的人生,重新昂起你高傲的头颅,洒一片充满阳光的歌声……

  读你一次次来信,读你一页页心曲,我的感怀和着你的旋律,柔柔曼曼,生长出一茬茬绿绒绒的兰幽草——

  那没有忘怀的记忆,真真切切如眼前的台历;那没有割断的情感,清清晰晰如钟表的回声。……五月的草原,牛羊在牧马的驱赶下狂奔,涂写着天真的足迹,卷腾起一线弥漫的风尘。没有自己的信仰,只有盲目的使命,这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的变奏。然而,你的爱仍然如清澈的老哈河,总是绿意浓浓地流淌,不管流经多少曲折的路程,也要投身澎湃的大海,获得永恒的新生。

  终于,你告别了冰雪封冻的冬季,走进萌动希望的春天。从你信中的描述,从你编撰的著作,从你创作的小说……我千遍万遍地相信,那〔红山晚报〕上刊登的专题报道,把你重登“演讲台”的形象,极其鲜明地刻在春季的窗口,同时也把你的信念和忠诚,植进千万顷人心的田地。

  春天的兰幽草呵,就这样在你的心里生长。那一缕缕沁人心脾的幽香,把你延续的青春写在历史的断层,写在生活的草原……

春天名家散文 篇四

  面对一朵小花,我能对它说什么呢?今年北京的春天,总共下过两场半雨,且只是略略地湿了下街道,因而干燥的景况是可想而知的了。干燥的春天,沙尘飞扬,街的花坛上,那土便是水泥灰一般,一丁点儿的湿润也没有。这当然让我对北方的植物产生一种深刻的同情,要在这样的土地上生长,开花,并把生命的枝丫努力地探向天空。这又是要有怎样的坚韧呢?

  独自由南国漂泊到京都,在这里度过如许孤寂的时光,夜夜孤灯长伴,青春便沿着书页字间飘移,生命化做行行抒情抑或并不抒情的文字,只把日子过得如北国的大地般荒凉。只把心灵来叩问,人的一生,是应该如何地度过呢?我为什么要如此地奔波而不屈地寻找那极目难眺的远岸呢?伴我只有京都月华,它柔凉而明净,轻轻地在窗前铺展一方,引我乡思无限。而这些时日,文稿卖得不多,口袋里常常空空如也,以至于挤压去我本来可能获得的诗情。没有诗情也罢,甚而令我连丁点儿的游兴也无,想想那毫无湿润的土地,令我的心灵也干渴。

  然而,这一天我走在街的花坛旁,我忽然发现,这干渴得如同水泥灰的泥土,居然萌出几点新绿,且自信地开出几朵小花,黄灿灿的小花。它们在春天的阳光照临下,竟是透着那么一份惊喜,它们的根就扎在这块毫无湿润的土地上。它们,是以怎样的毅力在这样的土地上生长起来的呵?我索性停下步来,俯身凝视着一朵小花,它向我微笑着,因它的缘故,我发现阳光要美妙得多。这样一朵小花,它有两片小小的叶子,像两只举起欢呼的小手,有一根小茎,极绿,在春风吹拂里颤栗不止,它整个的形像微小而精致,令人不忍触碰。它便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生命,一朵开放在春天里的小小花朵,它猛然地让我感悟到生命力的强大。在如此干燥的土地上,扎根,吸收到哪怕一丁点儿的养份,极顽强地生长出来,还绽开小小花朵,捧起即便是这样微小的颜色,微小的喜悦,但它终是这春天里的花朵的一种呵!它的呈现,妩媚了我心头的枯燥的北国的春天。

  一朵小花,它竟拂去我心头的冷寂和积尘,它把这一捧小小的美丽托送给我,它让我在它的面前思之不已。我们的生命,究竟有没有一朵小花强大?有它的从容而饱含激情?有没有它那么一点点亮色?我还呼吸到小花儿的淡淡的一缕清香,它在阳光里暗放。终于是看得久了,我用心灵轻轻地抚摸它,我的心刹时也芬芳,即便北国这样的土壤,它亦是要养育一种花朵呵,所谓的荒凉,原来竟是心灵所生,真正的土地,也总是会有花朵的,会有这样小小的花朵。我就用这朵小花拂去我孤旅的疲惫,且要把它移植到我的文字里,让我的文字也暗香浮动。

春天的名家散文 篇五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

  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坐着,躺着,打两个滚,踢几脚球,赛几趟跑,捉几回迷藏。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

  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里带着甜味儿,闭了眼,树上仿佛已经满是桃儿、杏儿、梨儿。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闹着,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野花遍地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花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

  “吹面不寒杨柳风”,不错的,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风里带来些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味儿,还有各种花的香,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鸟儿将巢安在繁花嫩叶当中,高兴起来了,呼朋引伴地卖弄清脆的喉咙,唱出宛转的曲子,跟轻风流水应和着。牛背上牧童的短笛,这时候也成天在嘹亮地响着。

  雨是最寻常的,一下就是三两天。可别恼。看,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人家屋顶上全笼着一层薄烟。树叶儿却绿得发亮,小草也青得逼你的眼。傍晚时候,上灯了,一点点黄晕的光,烘托出一片这安静而和平的夜。在乡下,小路上,石桥边,有撑起伞慢慢走着的人;还有地里工作的农民,披着蓑戴着笠。他们的草屋,稀稀疏疏的,在雨里静默着。

  天上风筝渐渐多了,地上孩子也多了。城里乡下,家家户户,老老小小,也赶趟儿似的,一个个都出来了。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各做各的一份儿事去,“一年之计在于春”;刚起头儿,有的是工夫,有的是希望。

  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它生长着。

  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

  春天像健壮的青年,有铁一般的胳膊和腰脚,他领着我们上前去。

春天的名家散文 篇六

  春天迈着灵巧蹒跚的步子来了,那一群群身着燕尾服的燕子,也潇洒地从南方回家了。

  燕子真可谓活脱脱的春之精灵。

  清晨的山乡素雅、恬静、温馨,麦苗刚刚泛绿拔个,树木冒芽扬絮,农家小院简洁质朴,还有缕缕炊烟袅袅升起……仿佛是一团披着薄薄轻纱、朦朦胧胧的梦。睡醒的燕子展开双翅、轻盈地飞出窝巢,一只,又一只……叽叽喳喳的叫声划破山野的寂静,一会儿工夫,绿树丛中,农舍屋顶,到处都是燕子飞翔的身影。时而在蓝天中箭一般上下翻飞,冲散片片白云和缕缕炊烟;时而栖落屋顶、门前,迈着方步悠闲地四处张望。远处长长的电线上,时常布满密密麻麻的小点,像一串歌唱山乡风光的五线谱,又像一排刚上学的孩子在听着口令做早操,那景致别有一番韵味。

  燕子恋人,也恋家。无论贫富,不管房子高矮,只要选中谁家、在谁家筑了巢,明年春天必定不远千里万里,不顾风雨飘摇,历经磨难,继续回到老房东家。进门一看,那屋梁上的燕巢也必定完整如初。山乡虽然每年都有新燕子来,可主人与新燕子的父母是老相识、老邻居。燕子与农家相敬如宾,相处和睦,共同度过这段美好的时光。

  春天是农家最繁忙的时节,庄稼人天不亮就下地,耕田、播种、除草,如果遇上旱天更是累上加累,没白没夜地辛勤劳作着。这个时候,到山村看看,你会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许多农户家的大门紧锁着,而堂屋的门却大敞着。原来主人担心妨碍燕子出出进进,下地劳动时干脆把堂屋的门开着。谁家住着燕子,谁家能把堂屋的门开着,谁家就住着福气和吉祥,就守候着丰收和喜庆的消息。

  那是个非常安谧的上午,春风轻拂,吹在身上暖洋洋的。我坐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槐树底下静静地读书。忽然一阵燕语自天而降。住在我家的那窝活泼伶俐的燕子外出觅食归来,在进屋之前先栖落在我家那棵梧桐树上,兴奋地讨论着什么。那话一句接一句,又急切,又欢快,像一群春游归来的小学生,喋喋不休地争抢着倾述所见所闻。老燕子看着小燕子日渐老练,心情激动,飞上飞下,手舞足蹈。我听不懂它们的话,但我分明感受到它们的快乐。我目不转睛地欣赏着,突然那只小燕子竟然悄悄落在我读书的饭桌上。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仔细端详着,忍不住轻轻地、微微地笑了。与这小精灵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竟让我十分激动,紧张和欣喜迅速传遍了我的每一根神经。我能看清它的每一根羽毛,刚刚长出的乳毛细细密密的,黑白相间。那小燕子眼睛黑黑的、亮亮的,嘴唇黄黄的,小脑袋摇来摇去,还用嫩黄的小嘴巴啄几下我的书本,透出几分天真和调皮。我们没法用语言沟通,但我读得懂它那单纯友善的目光。我鼓鼓嘴,轻轻吹吹口哨,它竟然高兴地点点头。我们像是一对好朋友,用彼此真诚和善意,守候这短暂而美妙的时光。在那充满快乐和感激的对视中,我异常轻松,心中沉积数日的疲倦和郁闷,随着小燕子的身影飘散了。

  春天,燕子们争相展示优美的.舞姿,感受着春光的爱抚和生活的乐趣。它们与人和睦相处,捕食昆虫,保护农作物,守候农家的收成。秋天来了,又要带领子女跋山涉水、长途旅行,抵抗暴风雨的淫威和烈日的曝晒,甚至耗尽生命。因而更懂得珍惜生活,一旦安顿下来,总是恩爱和睦,小燕子享受着长辈无限的疼爱。燕子从南方回来不久,小燕子就降生了。这时的老燕子异常勤快,忙着捉来各种活蹦乱跳的小虫子。老燕子刚飞进屋,那小燕子就张开黄黄的小嘴,喳喳地叫喊争抢。小燕子吃饱了就开始撒娇,头在老燕子身上拱来拱去,然后安静地睡觉。小燕子渐渐长大了,应当学飞了。记得有一只小燕子胆子特别小,别的兄弟姐妹都会外出觅食了,而它仍然胆怯地叫着,扑棱着翅膀就是不敢从巢里往外飞。燕子妈妈急了,一翅膀把它打出了燕巢。谁料这只小燕子忽忽悠悠地飞了几下,掉在了我家堂屋的地上。这时小燕子急了,咧着嘴大声惊叫着,恳求妈妈解救。老燕子担心孩子受到意外伤害,惊恐万状,那叫声近乎凄惨和绝望,一边在屋里七上八下地翻飞着、示范着,一边急切地催促着、鼓励着,竟几次想把小燕子叼起来。小燕子急中生智,扑棱了几下翅膀,歪歪扭扭地飞到了院子里、落到树上。小燕子没有责怪妈妈,反而兴高采烈地唱着、跳着,那分明在说:多亏妈妈一翅膀,才让自己长大,学会了飞翔。老燕子见小燕子有惊无险,欣慰中又透出一分难割难舍。小燕子的飞翔和独立,是老燕子的殷切期望,也是脱离家庭、走向独立的开始。燕子们就是这样在爱与恨、聚与散、生与死之间一辈辈承传和繁衍。

  燕子最体谅人、最关心人,从不给农家添麻烦,连窝里的垃圾也一点点地叼到野外。主人在家时,躲在燕窝里呢喃细语,温文尔雅。天要下雨,燕子们总是喳喳叫着,在你面前反复低飞,给你预报气象。即使下雨天羽毛被淋湿了,总是在进屋之前先抖抖翅膀。一场秋雨一场寒,燕子们必须在霜降前恋恋不舍地飞向南方。它们不愿惊动邻居,也不愿邻居因它们离去而伤心,总是在夜深人静、明月当空的夜晚迁徙,走得无声无息,不留任何声响和只言片语,甚至连一支轻柔的羽毛也不留下……只把一种期待留下,一种美好的记忆留下。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上几岁年纪的人总是盼着儿女早早像小燕子长硬翅膀飞上蓝天,然后又盼着孩子像飞出的鸟儿常常回归母巢团聚,你一言我一语诉说辛酸与幸福。在外的人离乡久了,见到回归的燕子,胸中自然涌动思乡的情感,渴望如同燕子年年飞走、年年回来。叶落归根,总得回到自己在南方或北方的旧巢。冬已过去,春暖花开,我们该像那美丽勇敢、感恩重情的燕子,义无反顾地飞回老家……

春天的名家散文 篇七

  北平的春天似乎已经开始了,虽然我还不大觉得。立春已过了十天,现在是六九六十三的起头了,布袖摊在两肩,穷人该有欣欣向荣之意。光绪甲辰即一九0四年小除那时我在江南水师学堂曾作一诗云:

  “一年倏就除,风物何凄紧。百岁良悠悠,向日催人尽。既不为大椿,便应如朝菌。一死息群生,何处问灵蠢。”但是第二天除夕我又做了这样一首云:

  “东风三月烟花好,凉意千山云树幽,冬最无情今归去,明朝又得及春游,”这诗是一样的不成东西,不过可以表示我总是很爱春天的。春天有什么好呢,要讲他的力量及其道德的意义,最好去查盲诗人爱罗先河的抒情诗的演说,那

  “晨坐船出东郭门,挽纤行十里,至绕门山,今称东湖,为陶心云先生所创修,堤计长二百丈,皆植千叶桃垂柳及女贞子各树,游人颇多。又三十里至富盛埠,乘兜桥过市行三里许,越岭,约千余级。山中映山红牛郎花甚多,又有蕉藤数株,着花蔚蓝色*,状如豆花,结实即刀豆也,可入药。路皆竹林,竹吻之出土者粗于碗口而长仅二三寸,颇为可观。忽闻有声如鸡鸣,阁阁然,山谷皆响,问之轿夫,云系雉鸡叫也。又二里许过一溪,阔数丈,水没及肝,界者乱流而渡,水中圆石颗颗,大如鹅卵,整洁可喜。行一二里至墓所,松柏夹道,颇称闳壮。方祭时,小雨籁籁落衣袂间,幸即晴雾。下山午餐,下午开船。将进城门,忽天色*如墨,雷电并作,大雨倾注,至家不息。”

  旧事重提,本来没有多大意思,这里只是举个例子,说明我春游的观念而已。我们本是水乡的居民,平常对于水不觉得怎么新奇,要去临流赏玩一番,可是生平与水太相习了,自有一种情分,仿佛觉得生活的美与悦乐之背景里都有水在,由水而生的草木次之,禽虫又次之。我非不喜禽虫,但它总离不了草木,不但是吃食,也实是必要的寄托,盖即使以鸟鸣春,这鸣也得在枝头或草原上才好,若是雕笼金锁,无论怎样的鸣得起劲,总使人听了索然兴尽也。

  话休烦絮。到底北京的春天怎么样了呢,老实说,我住在北京和北平已将二十年,不可谓不久矣,对于春游却并无什么经验。妙峰山虽热闹,尚无暇瞻仰,清明郊游只有野哭可听耳。北平缺少水气,使春光减了成色*,而气候变化稍剧,春天似不曾独立存在,如不算他是夏的头,亦不妨称为冬的尾,总之风和日暖让我们着了单抬可以随意倘佯的时候是极少,刚觉得不冷就要热了起来了。不过这春的季候自然还是有的。第一,冬之后明明是春,且不说节气上的立春也已过了。第二,生物的发生当然是春的证据,牛山和尚诗云,春叫猫儿猫叫春,是也。人在春天却只是懒散,雅人称曰春困,这似乎是别一种表示。所以北平到底还是有他的春天,不过太慌张一点了,又欠腴润一点,叫人有时来不及尝他的味儿,有时尝了觉得稍枯燥了,虽然名字还叫作春天,但是实在就把他当作冬的尾,要不然便是夏的头,反正这两者在表面上虽差得远,实际上对于不大承认他是春天原是一样的。我倒还是爱北平的冬天。春天总是故乡的有意思,虽然这是三四十年前的事,现在怎么样我不知道。至于冬天,就是三四十年前的故乡的冬天我也不喜欢:那些手脚生冻瘃,半夜里醒过来像是悬空挂着似的上下四旁都是冷气的感觉,很不好受,在北平的纸糊过的屋子里就不会有的。在屋里不苦寒,冬天便有一种好处,可以让人家作事:手不僵冻,不必炙砚呵笔,于我们写文章的人大有利益。北平虽几乎没有春天,我并无什么不满意,盖吾以冬读代春游之乐久矣。

  甘五年二月十四日。

  摘自: 1936年2月作,选自《风雨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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